文/南柯纪实

编辑/南柯纪实

<<·——前言——·>>

科幻电影《银翼杀手》改编自美国作家菲利普·迪克的小说《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》，描述了一个未来世界，人类与人工智能一同存在。在电影中，复制人代表着高级人工智能，他们渐渐发展出自己的思维和自我意识，这导致了与人类社会的重大冲突。

在今天，我们已经迎来了人工智能的时代，因此我们需要谨慎处理科技与人类的互动，明确人类的生存和发展需求，同时也要警惕科技异化可能带来的危机。让科技成为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力量，确保科技的利益符合人类的福祉。

<<·——赋权：类人主体性与不全然的他者——·>>

早在1950年，计算机学家图灵提出了一个问题：机器是否能够像人一样思考，这就引发了他构想的“图灵测试”。

然后在1956年的达特茅斯会议上，首次提出了“人工智能”的概念。而在电影《银翼杀手》中，人工智能复制人具有与人类相似的外貌和思维能力，但无论他们如何演化，对地球上的人类来说，他们仍然被看作是不同于人类的存在，一种异类力量。

就好像动物因为缺乏人类的“心智”而被视为完全不同的存在一样，随着高级人工智能复制人思维意识逐渐接近人类，他们也可以被看作是部分不同的存在。

在影片中，这些高级人工智能复制人提出了三个重要诉求：生命、记忆和爱，这曾被认为是人类独有的特质，但现在受到了极大挑战。

生命权和生存权是人类最基本的权利。在电影中，泰瑞公司的研发者泰瑞曾表示，他们努力制造与人类更为相似的机器人，但为了减少叛乱的风险，他们故意给人工智能复制人设定了有限的“寿命”。

一旦复制人了解到他们的寿命被设定，他们迫切要求延长生命。机器人专家莫里在1970年曾警告说，机器人不应该过于类似真人，因为这可能会导致“恐怖谷”效应。

这部电影勇敢提出了一个假设：当人工智能的能力超越人类时，作为创造者的人类应该如何对待他们？剥夺人工智能的“生存权”是否符合伦理？当人工智能与人类极度相似时，人类将处于何种地位？这引发了深刻的道德和伦理问题。

复制人的第二个重要需求是拥有真实的记忆，而不是人为编造的虚假记忆。在电影中，研发者泰瑞曾提到：“复制人缺乏情感经验，只有几年的时间来积累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生活经历。如果我们为他们创造过去，给予他们情感上的依托和安慰，我们就更容易控制他们。”

因此，泰瑞开发了一位名为瑞秋的新型复制人，并将他侄女的记忆植入到她的大脑中。这项技术非常成功，以至于瑞秋自己都不怀疑这些记忆是她自己的。然而，当主人公德卡德告诉她真相时，瑞秋感到沮丧和失落，仿佛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依托。

记忆是电影中一个重要的主题，也出现在续集《银翼杀手2049》中。复制人K长期以为自己是人类，但最终了解到他是复制人，其存在的唯一目的是保护人类。

复制人的第三大需求是渴望爱。爱情是人类高级情感之一，贯穿着我们的一生，我们寻找爱，也付出爱。

电影系列《银翼杀手》以及其续集《银翼杀手2049》从不同角度深入探讨了复制人的爱情。在第一部中，复制人瑞秋和德卡德之间产生了真挚的爱情，尽管德卡德受到命令要执行她的处决。

最终，德卡德选择违抗命令，与瑞秋私奔，这表现了为了爱情而做出的牺牲和奉献。在第二部中，主角K拥有一个人工智能恋人，这个恋人拥有完美的外表和无时不刻的情感陪伴，使K深陷其中。

然而，K最终发现这位“女友”其实只是一种程序模拟的情感，与人类真正的爱情存在冲突，这引发了深刻的思考。

这两部电影通过复制人的爱情经历，探讨了人工情感和真实情感之间的复杂关系，引发了深刻的哲学思考。

<<·——冲突：人类主体性与人工智能叙事——·>>

主体性是一个哲学领域的重要话题。通常，它涵盖了人类独有的主观体验、欲望、情感、自我意识以及主导行为的能力等方面，是我们与众生动物不同的特质。然而，当人类创建的人工智能复制人拥有类似人类的情感、情感和记忆时，人类的主体性受到了巨大挑战。

电影故事大胆地提出了一个设想并引发了深刻的问题：在未来，人类应该如何在智能社会中持续发展？我们该如何看待我们自己创造的这些“创造物”以及与它们的相互关系？

人类与（高级）人工智能之间的伦理关系等问题，这些都是科幻创作中经典的议题，同时也反映了我们对未来世界的现实关切。

精神分析学的创始人是弗洛伊德，随后雅克·拉康进一步扩展和丰富了弗洛伊德的理论框架，特别是关于人类“主体性”的概念。拉康认为，人类的成长可以分为三个关键阶段：镜像阶段、去来游戏阶段和俄狄浦斯情节。

在出生后的一段时间里，婴儿还无法分辨自我和他人，与母体保持一种同质感。然而，当婴儿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反射时，会产生某种认同感，这标志着主体意识的发展。人类在不断寻找外部客体上的认同感，以建构自己的想象和整体性自我。

对于复制人来说，他们将人类视为自己的镜像。虽然他们在出生后仍然与母体保持在所谓的“实在界”中，未能分离，但在与人类互动时，他们的自我逐渐发展，开始追求生命、记忆和爱。

这一过程不可避免地导致了拉康所说的“去与来游戏”阶段，复制人通过不同方式来弥补内在的匮乏感。

影片中的复制人，如里昂、佐拉和普利斯，通过各自的行动来寻求满足。罗伊，作为复制人的领袖，重返泰瑞公司，希望找到母体的爱。

但最终发现母体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爱他。这个幻想的破灭导致了他采取了两个令人震惊的行动，先是亲吻泰勒，然后是剜出了她的眼睛。

这两个举动有着深刻的象征意义，首先，罗伊将泰勒视为母亲的象征，渴望回到与母体的自然状态。

但最终杀死泰勒则代表着他与母体的完全分离，这也带有一种弑父的象征，类似俄狄浦斯情节。罗伊的弑父行为从某种程度上结束了他的匮乏感，但他继续寻求替代失去的天堂。

符号学的研究起源于法国学者索绪尔。他将语言学的方法引入文化研究领域，认为文化也可以看作一种语言，具有自己的结构和语法规则。他的一个关键观点是，意义是通过差异和关系来形成的。

举个例子，词汇“母亲”的意义是通过与词汇“父亲”、“女儿”和“儿子”的差异和关系来定义的。因此，我们使用的语言并不仅仅是对物质世界的简单反映，而更像是一张概念地图，它规范了我们对外部世界的观察和理解方式。

在电影《银翼杀手》中，人类与复制人之间形成了一种二元对立关系：人类是创造者，而复制人是被创造者。人类拥有权力，而复制人只能顺从这种权力。

然而，电影同时也揭示了这种权力关系的潜在结构。影片一开始，德卡德被上司要求再次担任杀手角色，他起初拒绝了这个任务，但上司隐晦地提到了一个无法违抗的力量，迫使德卡德不得不接受任务。

电影通过折纸独角兽的隐喻来暗示这个神秘的力量。影片末尾，当德卡德决定保护瑞秋并一同私奔时，他再次看到了上司留下的折纸独角兽。

然而，这次德卡德没有在意，而是坚决地选择了爱情，远离了权力的束缚。这一时刻标志着人类与人工智能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，人类的主体性受到了挑战。折纸独角兽的象征意味着新的伦理关系已经开始形成。

我们探讨了主体性这一哲学领域的重要话题，并如何在电影《银翼杀手》中引发深刻的讨论。主体性通常指的是人类独有的主观体验、欲望、情感、自我意识以及主导行为的能力等特质，与众生动物不同。

然而，当人类创造的人工智能复制人拥有类似人类的情感、情感和记忆时，人类的主体性受到了挑战。

我们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探讨主体性，弗洛伊德和拉康的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框架。拉康认为，人类的成长经历了三个关键阶段，其中包括镜像阶段、去-来游戏阶段和俄狄浦斯情节，这些阶段形成了个体的主体性。

而复制人，作为电影中的角色，也经历了类似的发展过程，试图寻找生命、记忆和爱的意义。

电影通过折纸独角兽的隐喻来暗示权力关系的存在，但最终主人公德卡德选择了爱情，远离了权力的束缚，标志着人类与人工智能之间的伦理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。

我们深入探讨了主体性、精神分析学、符号学以及电影《银翼杀手》中的情节，强调了人类与人工智能之间的伦理关系和主体性的复杂性。

这些问题不仅是哲学领域的重要议题，还反映了我们对未来科技发展和伦理道德的深切关切。

<<·——结语——·>>

法国文学评论家罗兰·巴特曾经说过，电影的本质就是我们用一种特定的方式来理解现实，取代了现实本身。电影《银翼杀手》是一部充满后现代主义特点的科幻电影，通过展示复制人对于人类生命权、记忆和爱情的探寻，呈现了复制人如何建构自己的主体性路径。

关于电影与现实之间的关系，影评界有两种不同的观点。一种观点认为电影完全是对现实的再现，是一种对生活的近似呈现；而另一种观点认为电影是一种艺术的表达方式，通过它来呈现现实的美学味道。

这两种观点都强调了电影与现实社会之间紧密的联系。在电影中，人工智能复制人的主体性建构打破了人类社会的既有秩序。

正如科幻研究学者王峰所言：“后人类状态以实际事实的方式展示了人类新的可能性，同时也引发了新的伦理问题。如果人类希望与他们所创造和发现的新‘物种’和谐共存，除了在思想观念上做出改变，没有其他选择。”

人工智能叙事不仅增加了科幻电影的戏剧张力，也提供了有力的警示，让我们思考在“未来已来”的当今社会中，如何建立新的“人-机”关系，推动科技朝着善的方向发展，促进科技与社会的融合与共生。

<<·——参考文献——·>>

[1]高贵武,赵行知.进化中的异化：人工智能主播的言说之窘[J].传媒,2023.

[2][英]约翰·斯道雷著.文化理论与大众文化导论：第7版[M].常江,译.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2019.

[3]陈娟娟,刘涛.化科为幻,化幻为美:数字技术、科幻电影与电影本体论[J].出版广角,2017.

[4]王峰.仿生人伦理与赤裸生命——从《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》到《银翼杀手2049》[J].电影理论研究(中英文),2019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