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西九/文

游击队长问刚进队伍的一名新战士的名字，战士道，我叫王凤梧。

名字很文雅啊，队长笑道。

我妈妈说，快生我的时候，梦见一只凤凰落在梧桐树上。

呵，明白了。停了半晌，队长又问，要是当时梦见的是一只鸡落在芭蕉上，那又怎么样呢？

那叫王……一旁的老战士插嘴。

顿时屋里一片大笑。

这是写过反映解放战争时期东北解放区土地改革的长篇小说《暴风骤雨》的著名作家周立波，在另一篇短篇小说里的情节。

今年6月下旬，我在钟祥原东桥镇老干部老朋友刘祖祥的陪同下，来到三星村，落实农户养殖梅花鹿的情况。

村领导苏书记说，我对报名申领的各家各户进行了筛选，不是想养就能养的。有的村民认为一年下来，只能增收二、三万元，不会上心。要养就找大户，几十头的规模，效益才可观。

湖北创新人工智能钟祥分公司的刘总说，一只鹿，少则8000元，多则上万甚至更多，看品种，养瘦了，出不了多少茸，损失可大了。

我说，不怕的，为了创效益提速，我们进栏的都是成年底，下半年就可割茸抽血，而且搭鹿圈，提供精饲料，集中培训，全部免费，先投入，再根据实际情况计算农户的产值。

苏书记说，那要签合同，责、权、利到位。

关起门来日哑巴，各人凭心嘛。我突然冒出一句。第一次见面的苏书记和几名村民代表，先是一愣，随即发出会心的微笑。

刚才这句农民的幽默，是多年前在田间地头的“再教育”课堂，向贫下中农老师学的。

还有一种幽默，是文人式的，比较含蓄，避免了尴尬。

2004年左右，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召开的八集电视剧《毛泽东在武汉的故事》开机新闻发布会上，在关键时刻被毛泽东挽救了政治生命的《创业》编剧张天民，指着已在主席台上坐着，并不断抽烟的民营企业家章飞一绝对导演朱一民问道，你看他能演毛泽东吗？

在大编剧面前，我这个初次尝试创作剧本的人，不免替导演朋友担心起来。

那你说呢？朱一民微微一笑，注视着张天民。

张天民想说什么，结果什么也没说。

还有一次，是在北京驻京的日子。我从《北京日报》彭俐的办公室出来，因为常在一起参加影视界的新闻发布会，算熟的。

一次在昆侖饭店由福建电视台发布《聊斋》首映消息。彭指着正在滔滔不绝发言的留着山羊胡子的文必松先生说，听他讲话，真是一种享受啊。

呵，我怎么没有想到，看来彭俐这种学者型的同行，比我强多了。人家真用心听了。

这次我向彭大记者组完稿，他送我到门口，握着手忽然说，你们武汉的生活是不是特别便宜呀？

我眨了眨眼，只得干笑两声。

我想，现在要是还与他相遇，可能他都会认不出来了。

作者简介——

李西九，湖南省张家界市慈利县许家坊乡杨家坪村人，土家族。在武钢三中、武昌水果湖中学读过书，在湖北省钟祥市东桥镇团山村当过五年半中国农民。后招工到武钢在子弟中学教书，在中小学教育处参与教育志编写。招聘到湖北电视台《电视月刊》后，做编辑、记者，后评聘为主任记者，并任办公室主任、人事科长和湖北电视台纪检委员。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。创作的八集电视连续剧《毛泽东在武汉的故事》曾在中国中央电视台、湖北卫视、江西卫视等台播出。

现任湖北创新人工智能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，正为党的振兴乡村事业继续工作

作者李西九